“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說，language?”

“不，咱們說華夏語，所以……放我下來，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車！”於茹甩了甩手腕，跟著附和了一句玩笑話。然而，令她無語的是，其他人對她會開玩笑這件事居然保持震驚的態度。

“我擦，學霸居然也會開玩笑?”別人是用表情表達自己的震驚，商琦則是直接脫口而出。

於茹:“……你們為什麽覺得我不會開玩笑？”為什麽大家都一臉驚訝的樣子？

“就……覺得你不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?”

“……”完全不明白。

“哈哈，你也碰上這種情況啦?”連心走過去拍拍於茹的肩膀:“我跟你說，這其實不是最尷尬的情況，最尷尬的，是我在開玩笑，而他們卻當真了……”

那一刻的心情，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……她說的玩笑不夠明顯嗎？明明話題的內容並不符合邏輯來著，一聽就能聽出來，但大家卻當真了，搞得她還要忙不疊地解釋自己是在開玩笑，然後再很認真地解釋自己剛才的解釋是認真的，心累無比。

於茹不知道連心之前開的玩笑內容是什麽，不過她讀懂了連心的心累:拋出的包袱被人當真，還要把包袱拆開，並且證明自己在拆包袱什麽的，的確是糟心的事情。

“同樣的情況，為什麽跟大人開玩笑的時候，他們就能準確接住包袱，並且笑出來呢？”

“可能，他們沒接住，只是配合著笑一笑。”大人的禮貌，有時候有些難懂，不過大部分時間，他們的禮貌又讓人覺得挺舒服的。

“沒有人關心嗎？為什麽我的考題會被吃掉？”商琦不服，雖然他的飛鳥非常普通，但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嗎？自己的水球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，題就被豹子吃了，這讓他找誰說理去?

系統:“豹子吃飛鳥，符合邏輯。”食物鏈邏輯。

商琦:“那考題沒了怎麽辦？這合理嗎？”

系統:“結果判定又不屬於我的工作範圍。”支持問題轉接但不一定有答案喲親。

米萌萌:“……我仿佛看到了某些客服的嘴臉……”什麽，親說有問題？我們竭誠為你服務！什麽?讓我們解決問題?剛才不是說了嗎？我們竭誠為您服務！

誠都沒有，就不竭了。

“那我的升級考試怎麽辦？”

系統:“按照正常流程，其實你並不具備升級考試資格，這位同學。”

商琦:“……”這個看分的世界還能不能好了？雖然本人看臉也不行。

飛鳥裏出現了一只金錢豹，就像是沙丁魚裏面鉆進去幾條鯰魚一樣，整個場面瞬間變得雞飛狗跳起來。原本飛行速度就有點快的飛鳥們為了小命著想，一個個把翅膀撲扇得跟螺旋槳一樣，速度直接翻倍飆升，看得考試的學生眼花繚亂。

“飛得太快了啊，不然不打了吧？”郭婉在後面追了一小會兒，就累得氣喘籲籲了。

系統:“友情提示，放棄攻擊時間超過兩分鐘，將被默認放棄考試，並被記錄到成績當中，進入補考人員序列。”

“瘋了吧？”郭婉不情願地蹦起來，追著滿天花板亂跳的金錢豹抽了一藤蔓，然後，毫不意外地攻擊落空，還不幸命中了在下方路過的戚颯。

“戚颯對不起！”郭婉當場來了個滑跪。

戚颯冷靜地把藤蔓從自己的脖子上扒拉下來:“倒也不必行此大禮。”太尷尬了好嗎？

“我沒想這麽做，純粹是滑倒的。”郭婉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:“究竟是誰往地上潑的水?”害得她的鞠躬道歉直接變成了滑跪道歉？

商琦迅速把手背到背後:“是啊，是誰呢？”

“小心！”連心從後面把郭婉向下一按，讓她躲開了一個原本會擦著她的腦袋飛過的火球。

“哇！”郭婉腿一軟蹲在了地上:“陶緹雅你幹嘛?”

“我的飛鳥在你身後……對不起啦，但我提前算好高度了，就算你挺直腰板站著，火球也頂多會燎去你頭頂的幾根頭發而已，不會有事的。”陶緹雅叼著棒棒糖追著屬於自己的大嘴鶴滿屋子跑。

“是你算好的還是戚颯算好的？”郭婉表示這個問題很重要，陶緹雅的數學成績真的是差到一定程度了，除了買零食，其他數學題她全都能完美地避開正確答案，以至於為了提高成績，她考試的時候會選擇抓鬮，用運氣打敗實力。

“當然是戚颯算的，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？”陶緹雅一個火球打中了大嘴鶴……旁邊的鷺鷥:“可惡，又打歪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郭婉點點頭，揮舞著藤蔓繼續追自己的金錢豹去了:“讓一讓，讓一讓……哎呀，不好意思，讓一讓……哎呀！”不小心被自己的本獸撞到地上，郭婉茫然擡頭:“剛才發生了什麽?”

“你被本獸絆倒了。”連心上前把郭婉拉起來，本獸連心騎在連心的背上，抱著連心的脖子做了個鬼臉。

“你不著急嗎？有限時啊！”郭婉急急忙忙站直身子:“如果不小心掉進補考名單，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就全沒啦！”

“不是有本獸嗎？可以讓本獸配合著交替攻擊，這樣時限就可以拉長成四分鐘了。”連心拍拍本獸連心的肩膀，笑得很驕傲。

“話雖如此……哎呀我去！”郭婉這次是被別人的本獸絆倒的:“本獸太多容易發生踩踏事故啊！”

“像我這樣背起來不就行了嗎？”連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。

“話是這麽說的，但現在飛鳥跑得那麽快，很難下指令，沒法打配合……啊對不起！”郭婉第三次差點把別人家的本獸踹倒。

因為有補考這個大殺器追在屁股後面，機房裏瞬間變得亂七八糟。一些本獸被人踩得不高興了，扁著嘴選擇了離開。然而即使是這樣，機房裏也沒有寬敞太多。

連心背著本獸舉著法典一路上躥下跳，差點撞翻停下腳步捋劉海的黎莉；商琦打出去的水球打濕了戴洛離的褲腳，被班媽嚴肅的眼神嚇得差點平地蹦起三尺高；陶緹雅的火球總是很精準地在人群中描邊飛過，嚇得很多人當場跳起踢踏舞；米萌萌催生出來的藤蔓被陶緹雅發現是地瓜藤，結果被後者追著啃了好幾口。

“他們是在考試，對吧？”正在拖走廊的值周生甲拖著拖把路過機房門口:“裏面那是什麽聲音？怎麽感覺像是在打架？”

“只要沒人喊救命，咱們就不用管，而且，咱們管了就有人聽嗎？”拖完另一半走廊的值周生乙聳肩:“在他們眼裏，咱們只是無情的扣分機器罷了。”

說實話，雖然被扣分的時候感覺很恐慌，但是扣了分對自己究竟有什麽可怕的影響，大部分學生都不是很清楚，只是單純覺得很可怕，不想被扣分而已。

在值周生看不到的機房裏，亂七八糟的考試過程還在繼續。

“讓一讓讓一讓，我的時間快到啦！”

“我擦，商琦你是瞄準我潑的水吧！”

“沒有，兒子，爸爸怎麽會那麽對你呢？”

“滾！我才是你爹！”

“低頭！飛磚過來啦！小心自己的本獸，沒有本獸的小心自己的腦袋！”

唯一放棄升級考試的於茹坐在墻角，如老僧入定一般抱著腿，身前用土臨時捏了一堵還沒有自己高的矮墻:太吵了。

系統:“時間到，升級考試結束，成績會陸續發給大家，完畢，下課。”系統播報完畢的同時，下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。

考試結束，機房天花板上還有墻上的飛鳥全部都消失了，墻壁也變回了原本的白色。除了地上殘留的一些水漬和藤蔓的碎葉子之外，整個機房就跟一開始一樣空蕩蕩地，仿佛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學生們拼盡全力使出的技能，在機房裏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

“結束了？”連心抱著本獸靠著墻，擡起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:“我感覺今天的運動量比跑操還大！幸好現在不用跑操了，做操的話，我還可以糊弄一下。”真的是再也跑不動了，負重跑了十幾分鐘，現在感覺太累了。

“什麽?做操?”已經軟到地上的郭婉整個人都不好了:“都這麽累了，還要做操?”

“啊，當然啊，現在剛好是第二節 課的下課時間嘛。”

“……救命啊……”

“不管想不想做操，大家趕緊先離開機房。非考試期間機房裏的通風設備是處於關閉狀態的，被關在這裏就遭了。”戴洛離捶捶腿，先把離門最近的學生推出去:“快點，抓緊時間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……”商琦拎著濕漉漉的褲腿頭頂著樹葉往外走。

“他們這是……剛考完試嗎?”剛從辦公室拿完東西回來，想看看學生是什麽情況的梁老師有點震驚:為什麽他們當中有人就像是掉進了游泳池一樣，渾身濕漉漉的，有的則頭頂著樹葉，仿佛是從樹林裏鉆出來的一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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